如何判断海上走私犯罪中船员是否具备走私故意

2018年5月2日，被告人刘某4受“老五”（在逃）雇佣担任管事，并受托雇佣被告人刘某3、庄某、刘某2，到达浙江省三门县健跳港，伙同被告人刘某5、刘某1、陈某、刘某6等，驾驶未经合法登记的某货轮，前往公海海域走私白糖入境。刘某4担任船长，负责接受指令并安排装、卸货事宜等，刘某5负责驾驶船舶，刘某3、刘某2担任水手并协助刘某5驾驶船舶，刘某1担任轮机长，陈某、刘某6、庄某系轮机工。同月4日上午，刘某4等被告人根据指令，驾驶某货轮到达公海海域，以一元纸币为暗号接头后，从对方大船上接驳白糖装载在某货轮上，走私入境。同月8日21时许，被告人驾驶某货轮准备停靠码头时，在健跳港九业矿业外海域被查获，并当场从船上查扣装载的白糖1086.33吨，经核定价格为人民币5860元/吨，偷逃国家应缴税款人民币2428227.53元。

争议焦点：

被告人刘某1上诉提出，其对船舶航线，船上货物是否合法、有没有报关一概不知，只是按照指示负责开关动力和日常维护，其系初犯、偶犯，原判对其的量刑过重，罚金过高。要求二审从轻处罚并适用缓刑。

被告人刘某2上诉提出，其系受雇佣在船上当水手，在公海装白糖时才意识到可能是走私犯罪，其年纪大、身体差。要求二审从轻改判。

法院认为：

经查，被告人刘某1、刘某2、刘某3、陈某、刘某4、刘某5、刘某6、庄某驾驶未经合法登记的某散货轮前往公海海域，以一元纸币为接头暗号，从大船上接驳白糖，在航行过程中关闭AIS系统，并签订虚假的《雇佣水手合约书》，共谋编造虚假的出发港、装货地点等以应对海关部门检查，八被告人的行为显系走私。各被告人相互印证的供述证实，八被告人驾驶某轮走私白糖过程中，刘某1系轮机长，刘某2、刘某3、庄某受刘某4雇佣参与，其中刘某2、刘某3帮助驾驶船舶，庄某帮助管理轮机，刘某1等四人系走私从犯。

张严锋走私犯罪辩护律师团队提示：

如何判断海上走私犯罪中船员是否具备走私故意

根据《走私意见》第五条之规定，“走私主观故意中的‘明知’是指行为人知道或者应当知道所从事的行为是走私行为。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，可以认定为“明知”，但有证据证明确属被蒙骗的除外：…….（二）用特制的设备或者运输工具走私货物、物品的；（三）未经海关同意，在非设关的码头、海（河）岸、陆路边境等地点，运输（驳载）、收购或者贩卖非法进出境货物、物品的；…….。”

《走私意见》第六条又规定，“走私犯罪嫌疑人主观上具有走私犯罪故意，但对其走私的具体对象不明确的，不影响走私犯罪构成，应当根据实际的走私对象定罪处罚。但是，确有证据证明行为人因受蒙骗而对走私对象发生认识错误的，可以从轻处罚。”

由此可知，如果行为人系受雇佣而偷运走私物品入境，案发后辩称其不清楚所运输物品的具体性质。这种情况下，如何对其行为进行定性？我们认为，应看行为人是否具有概括的走私犯罪故意。如果有，那么即使其对走私的具体对象不明确，也可视为查获的任何物品都不超出其主观认识的范围，从而认定其具有走私故意。

整理：上海峰京律师事务所 张严锋 乔磊